胡晓光诗选诗潮
什么医院能治疗白癜风呀 http://www.xftobacco.com/ 光是好的(组诗.17首) 斗笠 斗笠像个锅 倒扣着 雨水顺着流下来 斗笠的美 只有雨懂 只有旧时光懂 你不懂 你不懂斗笠下的我 是落魄书生 还是江湖大侠 斗笠像个锅 倒扣着 雨水顺着流下来 斗笠的美 只有雨懂 只有旧时光懂 你不懂 你不懂斗笠下的我 是落魄书生 还是江湖大侠 戏写黄花 黄花菜凉了是黄花菊花穿马甲了是黄花昔日是黄花人比黄花瘦亦是黄花向日葵也是黄花啊闺女更是黄花 皮屑 冬天的干燥 使有些看不见的衰老呈现出来 脱掉的皮屑就是 它们纷纷从我们身上掉了下来 有时还飞舞 这就是所谓的人渣吧 我们身体里原来住着这么多的人渣 貌似人 貌似一张人皮 听古琴 有些声音就在心里弹 仿佛那里真的有几根弦 尤其是高音区 好像有尖尖的手指弹在心尖尖上 她弹琴的样子好好看的 那么古代 好像自己就是被她弹奏的那把琴 只有弹奏和发声才懂得彼此 仿佛好看的人都叫林青霞 等水烧开 茶已置好 洗净尘埃 等东风来 等水烧开 等前世 等今生 等等待 闲敲棋子落灯花 等花开等花败 等水响 等色衰 等佛来 等还债 不提那个字 等水烧开 石头 我砸破过很多块石头 不为提存它的黄金 也不想去试试它的骨头 我无数次地努力 砸破过无数的石头 尽管我也曾头破血流 我甚至想钻进石头里面去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只想看看这些石头的头 石头,你的头在哪儿呢 下雪天 这么大的雪 覆盖了我们家门口的路 我们情不自禁地在院子里打起雪仗 这白色的炸弹炸出我们久未有过的笑声 而屋里电视传来的枪声告诉我们 那个国家还在打仗 他们真的在打 像打着好玩一样 找出路的洪水 暴雨浸透了山野 那些树木和草根再也含不住了 洪水自己在寻找出路,它们崩溃了 像一拔又一拔 难民把自己当作灾难 大暴雨 大地之破 裂缝有多大! 这长时间的暴雨一一 这密密的针脚缝纫啊 下这么大的雨 好像赌气 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浮出来 这雨也像砸 它要把湖砸成江湖! 谁也拦不住 什么也拦不住 一旦形成洪水 它就要把拦它的冲毁 洪水准备粉身了 但它只想找到低微的地方 尖锐之物 所有的尖锐之物是因为它们足够小 但又不能没有了 它小到不像小 小到不是没有直到 有 刺眼的光芒和刺心的疼痛 这种小 是磨岀来的 我们也磨过 慢慢的我们也成了尖锐之物 我们 不像我们自己 我们更像我们的敌人 两把粗木小椅子 门口摆着两把粗木椅子 就是那种粗制的且未刷漆的那种 我们搬进这新房后 它们就一直放在门口 看到它们并排在一起的样子 我猛然想起多年前来过的乡下亲戚 他们进门后就喜欢坐这个位置 不言语,搓着手,还经常低着头 谷子的慈悲 越是饱满的稻穗头越低得低 它要低到根部去低到来路去 低到红尘去它 要低出心满意足的样子 要低成个低眉菩萨的样子 那么多的谷子 那么多米白的肉身 那么多命 那么多的慈悲啊 钉钉 既是动词 又是名词 是钝的 也是尖锐的 每个人都是一枚钉子 每个人也在钉这枚钉子 我向所有被我钉过的木头致歉 我向所有含着我的事物致歉 老屋 老屋不堪年代 把自己垮下来了 一百多年前的尘埃 重返人间 没有什么秘密 尘埃还是尘埃 颜色深一点的是当年的物料一一 像一把老骨头 慈眉善目 这世上有众多面目可狰者 但也不乏慈眉善目的 比如山羊 比如江豚 这些慈眉善目者皆有孩童相 一见就可以覆盖我们的心 像前生见过的人 像今生遇到的亲人 哦慈眉善目的 都是菩萨啊 无题诗不要害怕恐龙它们被自己的庞大杀害了不要害怕大象它们也庞大,但它们正在成群地走向衰亡不要害怕大人物它们最终会被小人加害细菌是缈小的但它们的破坏力最大不要被眼前的事物吓住任何事物在眼前都是大的 故园的香椿树 它努力把自己举过头顶 只为不做一盘菜 它长那么高 却只想埋没自己 《诗潮》年1期 胡晓光的诗(组诗.11首) 烧竹 我的家乡幕阜山 漫山都是楠竹 竹林中有大量枯死的楠竹 被乡人捡作柴禾 竹子是很好的柴禾啊 好燃 耐燃 且有竹香 有时烧起来像鞭炮炸响 一截竹子燃尽了 这截竹子还是完整的 仍可清晰地看见那些竹节 一家麻雀 瑟瑟寒风中十来只一群的麻雀它们一起觅食一起躲避着人再一起回来觅食我断定它们就是一家子同我们人类一样它们有了人类一家人的行为和语言特征它们叽叽喳喳的语言我不懂它们叽叽喳喳的声调我懂那种呼和唤的声音我很熟悉尤其是那种扶老携幼的情态那种吵吵闹闹又亲亲热热的样子我很熟悉十几只一大家子它们就是一家子那么多群麻雀飞来飞去飞向高枝它们就是不跟它们一起飞没有一只飞走 初冬日,与诗人理坤游西塞山发现大片水杉 理坤你看西塞山下的江滩上这些水杉长得多好它们直得像个坏脾气的人其实水杉也挡不住真正的洪水找个理由让它们在这里生长因为水杉喜水所以它们长得这么好别看它们长得这么好别的树可能就活不了你仔细看看,它们有多直的脊梁骨 汉江在武汉消失了 跑了那么远,汉江 在武汉不见了 有人说它消失了 被长江吞没了 也有人说它变大了 变成了长江 我现在经常有跟不上的时候 体位式晕眩就是指 血液流速跟不上身体位置的变化 比如稍快些起身 血液一时供不到头部 会引起晕眩 这时眼前是黑的 中年以后我就患有此病 刚开始不懂 强撑着扶墙 现在似乎越来越严重 现在懂得这些原因了 每次起身都知道缓缓 我已深知自己的能力 现在经常有跟不上的时候 不是跟不上别人 也不是跟不上别的 而是跟不上自己 古树 我见过的古树 最古的有两千岁 两千岁是个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这些树跟汉朝的人差不多大 汉朝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但汉朝的树还有一些活着 它们有多么神奇啊 虽然它们活在今天还只是一棵树 虽然咋一看它也只是一棵树的样子 但只要细心一看 它们还是有有年头的样子 这种样子,是它们活活地活出来的 一千多年前它们就知道不再长高了 几百年前它们也知道不再长大了 它们长根 古树的根也露在世间 古树的根敢露在世间 倒春寒及其他 倒春寒就是在深春了 还要回探一下 好的东西就是有回甘 很多话吞下了要回吐一下 你看 河流流进大海也有回流的那么一两次 红菜苔 武汉人冬天最喜欢吃的菜叫红菜苔这种由紫红菜的菜芯长出的嫩苗堆在菜摊上了还开着金黄色的花买一把菜苔相当于买了一束花但没有人会把它们当花看送不了人但这些菜苔比那些鲜花更生活更鲜美更有味道有人说它们像油菜花外地人还真把它们当成了油菜花其实它们不想开花它们只是长着长着就忍不住开了花但它们不叫菜花也不叫花菜它们只叫菜苔红菜苔 孤云 成片成片的云很容易见孤云就难得看到悠闲的孤云更难看到它似乎是被天空抛弃了又似乎是被天空独宠着李白当年见过我今天也见过 请原谅我没爬那座山 请原谅我没有爬那座山我知道那山上有好风光爬上山顶还可以看到远处更多的风光但我体力不支请原谅我没有陪你们一起爬上去我不是怕自己爬不上去我是怕自己下不来一想到爬上去还要下来我就爬不上去了 锅铲 一把老锅铲 只剩下一半了 母亲把它放在灶台边 因为这是一把铜锅铲 所以舍不得扔掉 但它再铲不起什么了 它只是有锅铲的样子 母亲佝偻着的身子也只剩下大约一半了 她还要在灶台上做饭 灶台太高 她在地上垫了一层红砖 时间把人和物都磨得不像原来的样子 "再加点铜可以打一把新的" 母亲指着那把只剩一半的锅铲说 "就是找不到打锅铲的人了" 母亲叹了口气我 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锅铲加点铜可以重打一把 母亲加点什么可以重打一个你呢 《诗潮》年2期 胡晓光的诗(组诗.12首) 笔直的树 那些笔直的树 比如水杉之类 一定是有洁癖的 也一定是孤独者 而且一定是喜欢孤独的 它们跟挺起腰干和脊梁直等隐喻没有多大关系 它们喜欢它们喜欢的 天生的 我们称它们笔直的 实际上它们比笔还直 锅铲 锅铲在锅里炒菜 就像吵架 锅铲在磨着锅 锅铲也在磨自己 锅铲把这一生给锅了 锅铲这一生也只能给锅 唉 它叫了锅铲 柳树 柳树 长着一张老相 即使是小树也有老相 十年以上树龄的 像一棵古树了 它们有沧桑的皮肤 佝偻的腰身 和一肚子的苦水 它们头低得太久了 哦不要责怪它们急于冒芽 这些老柳树 拖着一副病体 就是为了最早沐浴春风 电扇有可能是武器 电扇有可能是武器 你信吗 我把电扇打到最高档 它竟然吹倒了一排摆设 那排摆设又打倒一堆日什 如果电扇做到过大 功率也做到过大 那这电扇肯定就是武器 鞭炮大到一定的大 它就是武器 它们现在还小 可以给我们带来欢乐 手电筒也小 它们帮我们照亮黑暗 但它们不能大 不能太亮 光也是一种武器…… 榫卯 木头上 凸出去的叫榫 空出来的叫卯 榫卯是有意思的 它们彼此结合 说它们是咬合更准确 它们越来越紧密 两根木头是树时没有长在一起 榫卯让两根木头结合在一起,直至腐朽 钉子是后来的事物 跟榫卯比起来,钉子是没有意思的 它们只能硬硬地别扭地把两根木头钉在一起 榫卯有多么高级 它们可以伸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它们可以更稳固地完成造型 大到撑起一栋房屋 多么神奇 房屋里那些人也像榫卯 榫卯 慢慢变成了一种象征 我有一榫 已多年找不到卯了 明日黄花 有人叹息过时者为明日黄花 我却偏爱它们 重阳节虽然过了 但菊花开得正艳 明晃晃的 恰如黄花真正的色调 我喜欢与式微的人再度成为知己 他们恰如敢在秋日怒放的黄花 灿烂而不显赫 清高只含暗香 我喜欢与一些貌似柔弱的事物为伍 就像在一首写樟树的诗里所表白的 昨日黄花 呈现多么意味深长的过时之美啊! 茶壶茶杯 我家里有不少的茶壶和茶杯 瓷的 陶的 紫砂的 玻璃的 木的 竹的 甚至是石头的 铁的 钢的 那些年我迷上了收藏它们 现在它们真的成了收藏品 我已不太喝茶 它们成了摆设 仿佛也是家俱 家里的有些家俱就是摆设 这几年我也像它们 更多的时候 我空着 甚至连盖子也不打开 红叶石楠 红叶石楠一年两次绽放新叶 春秋各一次 那些新叶是红的 是那种红艳艳的红 在绿色的老枝叶之上 那些新生的红叶像一些飞着的蝴蝶 它们底下那些绿色的叶子 也是从红叶变化来的 也就是说 它们也曾红过 红叶石楠是天生的红 红过几天后 它们会变成绿色 现在是五月 现在正是它们绽放的日子 现在正是它们当红的日子 它们只有红够了之后 才变成绿叶 它们红够了之后 肯定会变成绿叶 野花开在院墙上 这才是花应该开的地方 院墙应该有花的 叫野花是不准确的 花本来就是野的 我们经常犯这样的错误 好像把花种养在家里就是家花了 花一直都在野 而不在家 更不在朝 风的样子 树的形状 告诉我们这里长年刮着什么方向的风 路两旁的树 都朝一个方向倾身 远远望去 它们像是一队修行的人 很整齐 即使是没有风的大晴日 也能从它们安静的样子看见风 风也是有样子的 看 那些倾着身子的树 多么像风啊 山间小住 天刚亮 喜鹊们就开始叫了 山间有那么多的喜事吗: 无事就是喜事 题自己一张芦苇背景照 冬天的芦苇好像是金子做的 只是显得太多了 在我看来 它们更像潦草的命运 虽然潦草 它们有自己的笔划 我在它们面前拍了一张照片 我喜欢这张照片 我跟它们很像 《诗潮》年2期 胡晓光的诗(组诗.12首) 春笋 春笋是春天毛铺山上的宝贝 进山的人就想采几根笋子回家尝尝鲜 刚冒头的春笋还被笋衣包着 细看还有一层薄绒毛 春笋有蓬勃之相 也有向上之意—— 父亲就是这么教我的 出土的笋子真的长得极快 我总是有点心疼地欣赏着它们 更美的是 有些春笋旁边还有兰花 甚至不止一棵 也甚至不止两棵 毛铺山上的竹子 我的家乡毛铺山上盛产楠竹 所谓盛产就是多 它们 半山半山地长 自古以来地长 那些竹子养活了这一方人 那么多的山 那么多的竹子 没有一根是多余的 甚至那么多竹子上那么多的竹叶 没有一片是多余的 它们全都有用 那么多的人民 也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我的宠物 每至夏日 我的老房子这边 总有几只苍蝇与我生活 我打死过几只 又飞来几只 它们智商很高 飞行水平也很高 躲避我的能力 比我躲避厄运的能力强多了 我后来干脆不打它们 也不赶它们 让它们围着我飞来飞去 想想我们房子这么干净了 苍蝇也脏不到哪里去 有时这些小东西也蛮可爱 它们也会盯着你 它们不会转眼睛 它们转脑袋 我把它们 当宠物 落叶和蝴蝶 一些正在飘落的树叶 像蝴蝶 它们也像飞 一些飞舞的蝴蝶像落叶 它们在找 落的地方 它们以为落叶是同伴 一朵落单的荷花 在去坳上村的路上 我又见到了田畈上的野荷花 它们稀稀落落的 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 没有人为的痕迹 但它们格外好看 由于不齐整 荷们高高矮矮 所以错落有致 ——这正是我所喜欢的美 现在是荷花怒放的时候 这些野荷花也在怒放 有些凑在一起开 有些一两朵一两朵的开 我最怜爱躲在角落里开的那一朵 她就是那朵落单的 我这一生 就喜欢那些落单的 蜘蛛不会被自己的网网住 蜘蛛织网是本事 蜘蛛也只有织网这个本事 它是防御 也是进攻 蜘蛛有足够多的丝 来织足够大的网 蜘蛛有足够好的材料 来织足够坚韧的网 它还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自投罗网者 它还有足够大的胃口吞噬自投罗网者 蜘蛛有足够高的智商 这世上有很多高智商者 织了一些网 结果被自己织的网网住 而蜘蛛不会 蜘蛛不会被自己织的网网住 因为它们只有织网这个本事 萝卜白菜 好的东西 也可以多而廉价 萝卜和白菜就是 这萝卜是神赐给穷人的 这白菜也是的 人参那么小 人参那么少 还那么贵 人参穷人吃不起 萝卜比人参大多了 萝卜也比人参多多了 萝卜是穷人的粮食 人参只是富人的药 白菜是广大的 它们既是养命的菜肴 也是养德的文字 萝卜白菜 好种好养 一清二白 宣纸 一张宣纸 是白的 但它不能就这么白 它来到世上 是寻找水墨和色彩的 有人说 它是来寻死的 也有人说 它是来转世的 这张宣纸来得不容易 它那么白 但它不能白白的来了 它需要笔 需要墨 需要色彩 需要死去活来 只有这张白的宣纸 只有一颗求死又求生的心 才可以接受这水墨和色彩 所以它是白的 所以它要笔墨 所以它能要笔墨 ——要是能做一张宣纸 就做一张宣纸吧 抱了一头羊 在新疆 我抱了一头羊 我抱了一头小羊羔 我以为我这样就是喜欢这只小羊了 我至今还记得它在我怀里 瑟瑟发抖地叫 它叫的就是妈妈 我不知道 我们刚刚吃的那只羊 是不是它的妈妈 露水用了最好的技巧 清晨小草上的露水 亮晶晶的 像是从小草自己的身上冒出来的 它们那么晶莹 但一点都不夸张 它们是非常好看的 可它们不仅仅为了好看 这些露水 用了最好的技巧 这些露水 我们赞之为露珠 你不是园丁 你看不出来 你不是园丁 你不知道 那些露水是水 但胜过水 在千岛湖看捕鱼 上天有好生之德 网虽是凶器 网也可以有好生之德 千岛湖的渔网是有讲究的 网眼的大小 就是生死之门—— 能从网眼游走的鱼 叫逃生 继续活 长大 直到被下一网网住 现在 捕鱼是千岛湖的一个旅游项目 ——人们多么喜欢看那些鱼在网里挣扎! 甚至欢呼起来 甚至雀跃起来 倍他乐克 倍他乐克是一种药 与快乐无关 与音乐也无关 倍他乐克也是一种降压药 但它主要是减缓心律 我在服降压药五年后的某天 突然心跳加速 每分钟跳动一百一十多次 像一个坏人 躺着不动也惴惴不安 医生让我服这种药 直接上最大剂量 倍他乐克让我平复了下来 让我的心律回归正常 都在说 服药有诸多副作用 我也信 但我也知道 一个高危病人 不用药物预防 那副作用的机会都不给你 所以我把倍他乐克的乐 看成是快乐的乐 也看成是音乐的乐 但我要告知你 这快乐是假的 这音乐也是假的 因为我的脉搏 是假的 所以 我的平静是假的 《诗潮》年3期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hehuaf.com/hhwh/8889.html
- 上一篇文章: 夏天巧用这叶子,湿气暑气统统赶跑
- 下一篇文章: 著名女性人体油画艺术鉴赏美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