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靳晓峰

靳晓峰,年出生,西安人,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画家、设计师、艺术品收藏投资人,陕西国画院特聘画家。入选《中国新当代艺术图相》大型画册艺术家。作品获“长安杯”中国画电视大奖赛银奖等。

望得见光明的文人画新境界

——浅议靳晓峰荷花水墨画的写意现代性

文/朱炜(文化经济学学者、美术评论家)

展开画家靳晓峰先生的每一幅荷花水墨画,会让欣赏者瞬间进入一种审美状态。可能是作品展现出来的渐次收窄的色块,也有可能是灿烂与斑驳的界域似有似无的存在,触动了心底最柔弱的弦,有欣喜,有震颤,有感动。

靳晓峰的水墨画多以疏朗的残荷入画。淡墨、干墨并用所产生的一种朴素感,在水墨的渐变中,挑动着欣赏者的视觉,予人动感。在画面中,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背景中的水墨色块。荷塘水面背景有蓝色或白色的色块,兼有一抹灰色,这绝不是简单地将一块天空映在水面。蓝色是鲜活惹眼的,赭黄是亮的,灰色显得有厚度。此般极致跳脱的用色是在怎样的创作冲动中焕发出来的?靳先生自认为是来源于他在每一处的发呆。在四川阿坝某个小寨子歇息看到的高原金瓜的颜色、在秦岭碰巧遇上的一片阔叶的颜色,都会印在它的脑海。背景水面的用色明显切断了我们与生活联系起来的逻辑关系,审美心理骤然产生,心底自然而然生发出来一种审美性的喜悦和专注,心无旁骛地专注于画面的构成、奇特的用色、画家的用意、作品的含义。

靳晓峰的水墨没有漫漶,每一个色块都像极了自然界中随处可见的天然不规则形状,这使得他的挥洒有了限制,也使得平添了几分锐度的画面安宁了起来。西画印象派将灿烂定格于一霎那,而靳晓峰以斑驳呼应灿烂,这样的灿烂就像梦想的阳光照进了现实,有着不绝如缕的生命力。

从这些画面的铺陈中,让我们恍惚看见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在西安美术学院毕业季的那位学子的创新躁动——怎样才能让追求宁静致远的中国文人画丢掉文弱之气?怎样赋予文人画力量?怎样展现更具生命力的气息?走出校门三十多以来,靳晓峰矢志不移,在不断的艺术准备和创作中,早已把当初的学子想法变成了目标。对目标的忠诚,让他对文人画的创新使命有了强烈的担当意识,并借此建立自身的人格修养和作品的主体性。

八十年代是各种文学、艺术、哲学思潮涌动的年代。观靳晓峰今天的荷花水墨画的构成,我们依然可以找见其创作的形式语言与所经历的社会事件、思潮之间的互动关系。文人画创立了一套形式语言,其灵魂不仅在于笔墨,更在于气息。靳晓峰的荷花图彻底摒弃了文人墨戏的传统观念,也不玩儿这样那样美其名曰的花式试验,而是加重了文人画的空间感,从而强化审美情趣的气息。其作品有反差,有呼应,有灿烂,有晦涩,有冲突,有制约,但作品仍然能够呈现出画家对画面结构的一种毫不迟疑的把握,因为有了这么一种自信,整个作品就有了一种通畅之气。这种气息从荷塘中升腾起来,感染着欣赏者,使其获得一种超越自身艺术审美所需要的很多欣喜。

显然地,靳晓峰作品强化出来的画面反差与统一、用色的灵感和界域所表现出来的挥洒与限制,让形式成为了主体。面对荷花这一传统题材,各个时代的画家都极力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审美情趣。在虚拟化作品走上艺术殿堂的今天,画家靳晓峰在继承了文人画精神内核的基础上,其荷花图以独特的画面形式和气息,为文人画的发展创新提供了一种写意的现代性范式。

靳晓峰的画面在你审美欣喜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意识蕴于其中,画家像是表述了些什么,又像是观照了些什么。再观画面,色块的扭曲与分明,让人产生一种游山归来走向都市的错觉体验感。刚刚还在蓝天下享受到空翠湿人衣,转眼就来到雾霾深重的建筑森林中。于欣赏者,这是一种惊觉。画面中那一方蓝色不再是蓝天的倒影,那一株株高耸的茎干也就有了合理的生长空间,这个荷塘也许是富养水质,是从哪里流进画面的呢?水,当然还是水。画面近景那种犹如胶体晒干后的细小蜂窝状虽然质感十足、透着文人画的质朴美感,但细细思量起来,这岂不是画家流露出来的生态忧患。传统文人画如何在时代情景下获得新的文化表述,当随时代的精神渴求。我们不一定要做庄主,也不可能过恬淡的隐逸生活,但对田园的精神消费依旧是都市人在这个时代的碎碎念,究其背后原因,正是我们对生态环境的担忧所致。

美,是对现实的否定。在水墨挥洒和用色创新的融合中,画面构成的险,忧患意识的藏,大块色彩的显,成为了画家靳晓峰先生独特的绘画语言,其墨、其线、其色,因之而有超然世表的审美价值。从写意的现代性探索实践,到反思生活映照出来的审美价值,再到反观生活的忧患意识,其作品因为高度的价值观沉潜,实际上已经实现了审美超越,望得见光明,照得见未来。

任何时代凝固下来的经典,都是经得起博物馆用时间来检验的。在发展文人画的时候,我们能够为后世留下什么呢?靳晓峰先生在年初策划并主办的艺术沙龙的主题叫做未遇之境,似乎正好契合了这一敏感的话题,是为应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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