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赏

Proseappreciation

/10/26

秋意,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是婉约性情的惬意,

是萧瑟的落寞和怀念,是丰收的喜悦。

陈荷花

作者/刘春华

编辑/黑丫图/网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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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荷花

陈荷花

刘春华

江南水多,是最适宜种荷的。在陈奶奶家的房屋的近边,在陈奶奶嫁过来时,是有一口大水塘的。但后来这口大水塘却渐渐的缩小,直至缩小到只能称之为一个池子了。也是在很早前,陈奶奶便央求村长把这口小池塘以田地交换的方式,许给了她家。村里同意后,陈奶奶就在水池里洒下了许多莲种。直到陈奶奶终于老了的时候,水池里的荷花漫开了一池。但最近这些年,因城镇改造,不远处的房屋都拆迁了,势头不可逆转的向这边逼近。在那修竹掩映的地方,仅还存留着四五户人家。在那墙垣败落的景象下,那几幢房屋显得不甘心的立在那,简直有些“日薄西山”的悲凉意味。周边有二三家工厂,水稻田早不再是水稻田,尽管随时面临推土机的危险,但都种上了各种时兴的蔬菜。这年代,总是在向钱看的,每寸土地都很珍贵,是容不得半点乱费的。陈奶奶家的这个荷池,到今也就二十个多个平方。荷池用竹栅栏围着,向屋的一角留一个小门。那“栏”修造得极为精致,不蔓不枝,方方正正,就像陈奶奶的人一样。荷池用砖石筑就,栅栏内,荷池边设赏花小径,小径用鹅卵石铺就,池的边沿刻荷叶荷花图案,很是精致。荷池的绿,也无比精彩惹眼,特别是到夏天,一池绿叶红花,远远看着,就让人心动。不在暑假时,也常有小孩来荷池边窥探。这些小孩大都是外来工的儿女,个个精怪得很,说这荷池里有许多彩色的金鱼。但不等他们走近,忽然就有尖锐而严肃的声音,从某个地方飘过来:“干什么!干什么!走开!快走开!”小孩们如同鸟儿听到了吹笛声般,纷纷离离。离时,每个人的嘴里还发出笑声及听不清的说话声。陈奶奶即使是对还没开花的荷池,也看管得极严。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荷池,哪怕是一只猫,一条狗,一只鸡,一只鸭。其实,陈奶奶是很喜欢那些小孩的,陈奶奶怕那些小孩走近荷池,主要是怕他们因为玩水,折荷叶掉下水池去。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陈奶奶中等个,瘦身材,腰不弯,腿不直,背不驼,衣服穿得齐整,头发梳得服帖。奇的是虽是快八十的人了,一头黑发竟不见一根白丝,目光也是那么的清澈明亮。一天,陈奶奶家又来了三四个人,他们是来动员陈奶奶拆迁的。陈奶奶依旧是那句话:“我快死了的!死了,这地方就腾给你们!你们也就不用来催了。”那几个人彼此对望一眼,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也就告别陈奶奶,走了。陈奶奶待那些人走远了,便去看她的荷池。荷池里一片碧油油的绿,有新开的荷叶,有些像小婴儿,有些像小姑娘,有些显然已到了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愣是一支荷花都没有,也不见打苞的迹象,显然还没到花开季节。陈奶奶立在荷池边,久久没有离去。春天的阳光总是那么的灿烂,灿烂得一如一池的荷花。陈奶奶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或坐一张小板凳上晒太阳。坐了一会儿,晒了一会儿太阳,陈奶奶就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的那口摇水井边,陈奶奶就手捉住手摇柄,像以往那样的一上一下的把那井水摇上来。水清凉又清亮,顺着一条水槽,滢滢的流到荷池里,就像是流在陈奶奶的心池里。陈奶奶的女儿早在市里买了房子,也已经年纪大了,也不是常回来,但陈奶奶有个外孙女,还不到二十岁,却时常回来,特别是暑假的时候,总是要在陈奶奶这边度过一个长长的暑假的。如同长得如同荷花般的外孙女说的,她既是回来陪伴她外婆,也是来看荷花的。她说看着那一池的荷花,是会去掉在城里待的久了的那股污浊气的。她还说自己常常做梦,梦见她外婆和她都变成了一株荷花。但在夏天还没真正到来,外孙女也没来度暑假时,拆迁的人又来了,还开来了挖土机。他们真的是迫不及待,等不及了。那个春末夏初的季节,陈奶奶却去了,她就去在荷花池畔的一张藤椅上。她去的很安详,嘴边还带着抹浅浅的微笑,一如那初绽的荷花苞。陈奶奶去的那天,荷池里开满了一池的荷花。陈奶奶的外孙女抽噎着说:今年的荷花,比任何哪一年都开的早。

作者简介:刘春华,七十年代人。笔名冷凝、春华、黍离明美。湖南涟源市石马山镇人,现居江苏太仓。曾做过记者/编辑,写有长篇小说《深圳,请把我忘记》、《贪花好色》、《离情记》、《女祭》四部;曾在《北京文学》、《扬子晚报》、《姑苏晚报》、《太仓日报》、《苏州广播电视报》、《湖南文学》、《娄底晚报》等杂志报刊上发表小说,散文,诗;获得过全国性小说,散文,诗歌,歌词,楹联,广告语类奖上百次。

编辑简介:黑丫,湖南永州市冷水滩区人,从小爱好文学,更喜欢用精美文字来抒发自己的感情,一直在网络平台写文,诗词,散文,小说,杂文等,也曾在《湖南原创作品》《第五季微刊》《凤凰小说园林》等多个网络平台刊发,创建《静莲幽梦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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