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荷花观

如果说荷花有佛性和神性,那天地之间的草木沙石亦都有佛性和神性。因为造物主是平等的,不会厚此薄比,所以才有禅师说,如果给顽石说法,顽石也会点头。万物皆平等,这是开宗名义。不过,物性不同,其用处有别。这宗义作用于人,就是每个人都有佛性,不必将心向外求,佛就在心里。

我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慧根写我的佛教观,但可以写荷花观。北宋周敦颐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小时候住在山里,也没见过荷花,还是走亲戚吃了一次藕,原来藕塘产藕而有藕塘。听说藕孔是单数而非双数,一直有疑,但一直未曾注意去数,有此神秘感不要破除。当然,这样的思维方式,可能对创作有一定的好处。还有神奇如并蒂藕,也没见过。

周敦颐在《爱莲说》中的这段话,已经说明了为什么佛教会以莲花自喻,因为别的花还不能有这样表现美好的表达方式。在《法华经》里,直接以莲花自比。还有五祖的白莲,很多庙宇就叫莲刹。庙宇内的莲花总在听暮鼓晨钟木鱼声和念经声,但湖北洪湖的荷花在枪炮声里也一样有佛性,不是也保护过赤卫队人的性命。总不能说湖里的莲花开得好,让双方忘了打枪。但可以说这里是维系他们生命的地方,就像要维系一朵莲花。

这就有了莲花座,那是结跏趺座的姿势,即两腿交叉,双脚放在相对的大腿上,脚心向上。比喻清净不染的莲花境界,但也有佛像直接坐在莲花之上,这是进一步的表现和说明,研究佛像解说的,都有专门的论述。仅是一个莲花座不能说明问题,不如直接让佛坐在莲花之上。但这也不是活生生的佛教艺术,而佛已经说过:我所知法如树上叶,我所说法如掌中叶。

中华民族是无论如何都得感谢佛祖,佛教传到这么丰厚的中华大地来,让佛教永放光芒,也让中华民族的文化得以传承。我总觉得佛教就是让人们慢下来,走得太快了就没有过去。这又让我想起那句话: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这已经是一个所有的天堑都不是关隘的时代,还能有道家的清静无为和佛家的一团和气?儒家是一身正气,难怪有个正能量。

佛坐于莲花之上,从我们总是忘不了座位来看,能坐于莲花之上的就是佛。这让我想起《金刚经》的开头: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这意思是到了吃斋饭的时候,佛就穿上衣服,不管别人家饭菜好,饭菜差,不生分别心。吃饭不是雅事,一定要把饭菜端回来吃。仅是吃喝,时下的人们早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特别喜欢《金刚经》开篇这样写佛祖,佛当然平易近人,因为每个人都有佛性。坐在莲花之上的,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佛,佛是让人们理解什么是出污泥而不染。污泥代表的是尘世,水代表的是修炼过程,能出水就是能出世。所谓苍海桑田,山河大地都在变,那水里的污泥,到底是一劫还是数劫,不得而知。人就像一枚莲子一样,在水里也是能生根发芽的,但有多少莲子能长出荷花和荷叶来,这真是不得而知。但作为一种寓意,是形象和鲜明的。

总有荷叶平铺在静静的水面上,这是怎样的平?就这样托着荷花盛开,让俗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水里的污泥,让人感到超凡脱俗的境界是多么美好!水面的叶和花又是柔软的,这让我想起《法华经》里的一句话:其意柔软。佛经里文学性很强的语句总是格外打动我,但佛经里的故事很多都是文学性极强的。有一次我看到一个作家写的故事,我就笑了,那是佛经里的故事,古已有之。

其意柔软,那是润物细无声的力量,让人们不知不觉中接受佛教的义理。佛祖乞食的整个过程,如果展开来细细地说,那就是一朵莲生长的过程,吃完饭还要洗一下脚,那是洗足离尘缘。而人世之中,嫌贫爱富的,眼睛长在额头上的,还不警醒?尘世是美好的,对待任何人都应该一样,但学佛的人一定要知道佛法庄严,要不然荷花绽放,如何对得起水面上铺开的荷叶,更要记住人世间的消息。

我的荷花观,其实是我理解的荷花!但观字亦妙,观就是念!

京城客毛建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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